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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章 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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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手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凤冥国的凤主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且诡计多端,最擅长装弱美人,因此在晨光孤零零地站在一棵树下,惨白着小脸,眼里写满了“我弱小我可怜”时,两个杀手反而踌躇不前。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眼看晨光的脸色越来越白,又觉得从她身上实在看不出来到底哪里危险,两名杀手对视了一眼,今天这个凤主是必须要杀的,不管她是柔弱还是危险,早杀晚杀都一样,二人同时泄出阴狠的杀气,正欲联手击杀晨光,就在这时,毫无预兆的,面前的晨光突然噗地喷出一口血,鲜血如注,紧接着整个人如断了翅的蝴蝶跌落在地,生死不明。

    两个杀手被喷了一脸血都呆住了,下意识停手,玄力回流差点把自己撞出内伤。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还什么都没干呢怎么人就倒了,还喷了这么多血,这是......这是陷害!这是栽赃!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一道凛冽的剑气在背后断去了二人的头颅,沈润跨前一步蹲下来一把抱起晨光,见她呈昏死之态,面如金纸,唇上裙上尽是血迹,口中还有鲜血在不断往外涌,他的脸跟着惨白一片。他肝胆俱裂,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也不敢用力摇晃她的身体,颤着音高声唤:

    “晨儿!晨儿!”

    晨光毫无知觉。

    数名先前围攻沈润却被破开围阵的杀手见此情形认为机会来了,迫不及待地冲过来,再度合围攻击沈润。

    沈润的心思全在昏死的晨光身上,杀手的攻击令他烦躁,无法排遣掉的烦躁化为浓浓的杀意,在他惯常温雅的双眸里染满了戾气和嗜血,右手一挥,软剑画了一个弧度,玄力暴涨,只听砰砰几声,身前的杀手竟同时被灌注的剑气拦腰斩断,身首异处。

    全场震惊,随之而来的是大骇。

    凤冥国的容王殿下、昔日的龙熙帝竟是一名玄力五级的高手!

    真正的高手!

    九成人倾尽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手!

    这一刻人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他们过去以为的靠吃软饭屈辱地活着的**之君。

    一批高品阶禁卫赶到才终于将刺杀平息下来,生擒了一人,余者皆服毒自尽,整座御花园已经被血染透了。

    打斗甫一停歇,早就注意到晨光这边情况的晏樱和窦轩跨过尸体疾步而来,晨光穿着雪白的衣裙,刺目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裙衫,妖丽,冶艳,令人心惊胆寒。

    “来人,传御医!”晏樱眼望着容颜一片惨色的晨光,凝眉,沉声吩咐近侍。

    沈润却先一步将晨光横抱起来,抬起头望向晏樱时,琥珀色的眸里尽是惶怒积聚后的森然:

    “皇宫里竟能出现这么多杀手,摄政王,凤主若是有半点差池,希望你和你的苍丘国能够承受得起凤冥国的怒火。”

    说罢,抱着晨光离开苍丘国皇宫。

    凤冥国使团紧随其后,人人脸上皆是凛寒的怒意。

    窦轩见凤冥国人不领他特地赶来看望的情,有点没趣,含章公主过来拽他过去包扎,他看了晏樱一眼,便去了。

    晏樱望着沈润抱走了晨光,淡蔷薇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查!看是哪一个把人放进来的!”他冷声下了命令,从面上看不出他此刻是喜是怒,但却有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在流动,花园里无风,一袭冷魅的紫衣却在微微拂动,明明是人声喧闹的场合,远远望去,他却如同站在一叶孤舟上,周围雾霭缭绕,遗世,孤立。

    凤冥国驿馆。

    御医进进出出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润怒极,龙熙国的御医废物也就算了,从什么时候起凤冥国的巫医也变得这么愚蠢,随团的巫医居然告诉他凤主殿下这是离魂了,需要跳个大神,沈润气得差一点砍了他。

    驿馆内人仰马翻,晨光始终没有醒来。

    沈润坐在床边,晨光染血的衣裙已经换下,她卧在锦被之中,眉眼平和,就像睡着了,可沈润却会在偶尔漏掉她的呼吸声,她的呼吸太微弱了。

    沈润觉得连自己骨头缝里都是冰凉的,仿佛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瞬间被人抽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根本平静不下来,心乱作一团,连想要好好思考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御医们在外间的讨论声让他觉得嘈杂,尽管那些人已经努力压低了声音,沈润皱了皱眉,在火舞端着银盆走进来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沉声对火舞吩咐道:

    “派秦朔去请云山王来!”

    火舞愣了一下,应了一声,放下盆出去了。

    端木冽过了很久才来,他在刚刚的那场刺杀中也受了伤,正在府里躺着,被叫过来时他没有推辞,跟着秦朔过来,坐在床边眯着眼睛给晨光诊了一回脉。

    沈润站在一旁看着他,见他不紧不慢的,心里着急,皱了一下眉,冷声问:

    “怎么样?”

    端木冽没有马上回答,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收回手,掏出帕子擦了擦指尖,慢条斯理地道:

    “大概是她强行运气导致玄力逆行,走火入魔了。”

    “大概?”

    端木冽抬头看他,笑道:“她的身体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能看出个大概来已经不错了。”

    他说的是事实,沈润不安地追问:“可有危险?”

    “不好说,看她自己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看明白点的,却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沈润觉得窝火:

    “现在要做什么?”

    端木冽笑了一声:“能做什么?”他看向卧在床上仿佛死了的晨光,眼底划过一抹阴郁,“这么一个怪物,死活只能看她自己了。”

    沈润的面色阴沉下来:“云山王,注意你的言辞!”

    端木冽哈哈大笑,站起来,对他说道:

    “你别妄想着替她理顺经脉,你们不同源,她死得更快。我开服药,若是她醒来,想给她喝就给她喝,若醒不过来就算了。”

    顿了一下,他噙着笑容续道:“鼎盛时期已经过去了,容王最好先做个准备。”说罢便要离去。

    听完他的一番诊治,沈润在经历过呼吸停滞片刻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在端木冽踏出门槛前,他忽然转过身,语气平静地问:

    “我有些好奇,云山王的医术究竟师承何处?”

    端木冽一只脚已迈出门槛,一只脚因为他的提问停了下来,静默片刻,回头望了一眼睡着的晨光,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

    “凤冥国的一位巫医。”他头也不回地回答,出去了。

    沈润望着他的背影,琥珀色的眸子里泛过一抹幽光。